【文/观察者网专栏作者 张仲麟】
今年是抗战胜利八十周年,也是反法西斯战争胜利八十周年。相较于我小时候“抗战八年”的定义,如今已经形成了“抗战14年”的共识,也即从1931年9月18日“九一八事变”作为抗战开始的标志。
九一八前几天,我刚好在长春。这里也是九一八事变后,日本扶持清末皇帝溥仪建立的所谓“满洲国”的“首都”。
若以1934年所谓的溥仪登基为伪满洲国建国起点,到1945年苏联红军发动“八月风暴”为止,伪满洲国一共存在了11年。在这11年里,日本帝国主义并没有如其在国际上所宣称的那样,将“满洲国”当“独立国家”来对待,而是彻头彻尾地将其当做殖民地来掠夺。
在日本所宣传的“日满亲善”“大东亚共荣”的背后,是日本开拓团肆意掠夺东北人民的黑土地、是日本财团吸血东北的矿产和资源、是日军臭名昭著的731部队和100部队对中国人民进行细菌战人体试验所犯下的反人类滔天罪行!伪满洲国的历史,就是日本帝国主义对中国侵略、殖民、掠夺的历史!
展开剩余82%但近几年来有这么一种论调出现:日本当年是倾尽全力建设“满洲国”,使得满洲国成为了当时中国最发达的地区。而在1945年抗战胜利时,全中国大部分的工业产能在“满洲国”境内,是日本给东北带来了繁华。
这种极为典型的逆向民族主义言论,充满了“精日”扭曲是非、断章取义的诡辩技巧以及无法掩饰的“恋殖癖”。随着这几年对网络环境的治理,这类言论的出现逐渐减少,但并没有彻底消失,而是在角落里等着卷土重来的一天。
虚假繁华的皇宫
来到长春,自然要去一趟伪满皇宫了。对于习惯了故宫与明故宫的人来说,伪满皇宫的规模多少有些小家子气。在踏入伪满皇宫的大门看到皇宫主体时,那建筑风格给我一种很奇怪的既视感。我对建筑学并没有多少研究,但很显然,伪满皇宫的建筑风格与中国传统建筑风格甚至清朝的建筑风格搭不上边,顶多一些装饰性的细节能看出点中国元素。
仔细一想恍然大悟,这不就是我在日本东京经常看到的“和式西洋”风格么?而如果更准确点,伪满皇宫和1938年建成的东京国立博物馆颇为神似诚信优配,将现代钢筋混凝土建筑与日/中传统屋顶样式结合而成,也即日本所谓的“帝冠样式/兴亚式”。
伪满皇宫的主体建筑,同德殿
差不多同时期建造的东京国立博物馆,两者风格颇为神似
走入伪满皇宫内部(同德殿)后,这大厅给我的感觉就更熟悉了。除了顶部的吊灯是有着明显中国传统宫灯的特征之外,整体就是日式洋馆。考虑到此处伪满皇宫是日本占领东北建立伪满洲国后建造的,充斥着从明治时期到昭和时期的日本建筑特色也是不意外,其中的中国元素无疑是还想突出“满洲国”自己的特色。一边把满洲国当殖民地,一边还要假惺惺的称这是个“独立国家”,这样的掩耳盗铃在整个伪满皇宫中比比皆是。
同德殿大厅顶部的传统宫灯样式的吊灯,与整体的日式西洋风格格格不入
伪满皇宫是日本为溥仪建造供其起居办公的地方,以彰显其“皇帝风范”,因而建筑内的装饰与用度器具无一不极尽奢华以彰显其“皇家气度”。但本质上,这个奢华的皇宫是关东军监视囚禁溥仪的牢笼。宫内有多个接见室供溥仪接见大臣、外宾等,但让人意外而又不意外的是,专门有一个接见室(便见室)是供溥仪与关东军司令会面的。相较别的接见室宾客只有椅子坐,接待关东军司令的便见室,宾客座椅是沙发,待遇明显不同。而且布局上主宾平等,只有“龙椅”显出了区别。
伪满皇宫内的便见室,专门用来接待关东军司令
用于接见大臣的接见室,宾客只有软椅坐,且布局上地位分明
日本对溥仪的控制极为周密。在同德殿旁边的一个小楼中,就有一间吉冈安直的办公室。他作为关东军的高级参谋,长久以来是关东军“太上皇”的代表,肩负着监视和控制溥仪的任务,在皇宫内紧邻溥仪进行办公。也正是由于他“工作得力”,短短十年的时间就从中佐(中校)升至中将。关东军与溥仪完全就是太上皇与儿皇帝的关系。
“监军”吉冈安直的办公室
而如果仔细看“伪满皇室”的徽章以及勋章体系,会发现这简直是一场拙劣的“大型模仿秀”。以伪满皇室的兰花徽章为例,第一眼看过去局能轻易让人联想到日本皇室的菊花徽章。而且在各类物品上,兰花和菊花两种徽记的使用放一起几乎毫无违和感,设计语言高度相似。
但如果追溯大清朝以及东北的历史,兰花并没有足够的历史渊源与典故作为“皇室徽记”。是日本人歪曲中国古籍典故,取意于《周易》的“二人同心,其利断金,同心之言,其臭如兰”,以此象征“日满一体、金兰之交”。甚至可以说,在设计兰花徽章时就打着要吞并吸收“满洲国”的主意。
日本菊花徽记碟子与伪满兰花徽记碟子诚信优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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